已经带上了哭腔:“可我姑母身子不好,她服用的药,素来都是我调制的,子倾若是再不放我回去,我怕……”
刘偲见她乖顺地偎在自个儿的怀里,巴掌大的小脸,埋在他的胸膛嘤嘤哭泣,两人纠缠了这样多年,他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?一颗心立时便软化成了一滩春水。
也不知怎地,刘偲突然就想起两年前,泉氏当着他的面咯血的事儿来。虽然这泉氏可恨,但毕竟也是她一手将玥儿抚养成人,且将她教的极好,端庄仪容,言行举止,无疑都是俱佳的。
倘若这个时候泉氏病出个好歹来,难保玥儿将来不怨怪他。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乎玥儿如何看他,实际上在心里,他又何尝愿意变成这样?
思及此,刘偲安抚道:“等圣旨送到怀家之后,我便放你回去看她,这是我的最低限度。”
泉瞳玥闻言,脸色变得有些苍白,然而,她心知这个当口去和他争辩,显然是不明智的,只能先虚与委蛇着,降低了这魔星的戒心,方是正经。
于是乎,她见刘偲不似之前那般蛮横,便也顺从地点了点头。后者见她听话,这才笑着哄道:“我叫厨房做了糖蒸酥酪,一会儿亲手喂你吃了可好?” 。
泉瞳玥闻言,忆起先前他是如何喂自个儿吃东西的,一张粉脸蓦地就红了,可为了能回怀府,少不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这魔星也不知什么毛病,总喜欢揽着她,亲手喂她吃东西。
其后婢女端了一碗糖蒸酥酪来,刘偲果真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,拿手臂牢牢圈着她,先舀起半勺放到自个儿嘴里,再贴着她的樱唇,诱哄她张嘴接过去,等她咽下去之后,他的薄唇又贴上来,在她檀口里饕餮一番。
这种把戏,刘偲是百玩不厌,乐此不疲。于是乎,一碗糖蒸酥酪竟然也被他喂了足足小半个时辰。
末了,还意犹未尽地去舔/舐她的唇角,若不是泉瞳玥食量太小,恐怕他还打算让下人再上一碗。
“下回再不肯好好儿吃饭,我就拿这法子喂你,可好?”刘偲见今日的泉瞳玥十分乖巧,心情大好,自然也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泉瞳玥虽然心里不想搭理这稍微给他好脸色,马上就涎皮赖脸贴上来的臭流氓,可既然心里有所图,少不得以身饲虎,割ròu喂鹰,又被他占去不少便宜。
当然,刘偲也不是那蠢的,尤其是被怀里这小女人拿“表哥”糊弄了两年之后,心里哪可能不提防她?
这小人儿,平日里多是对他冷眼相待,就算是两年前他两个感情最好的时候,也不见她有多热情。如今她这般乖顺,他怎能不起疑?
只不过……素来不肯吃半点子亏的刘偲,在对待泉瞳玥的时候,却成了个“记吃不记打”的主儿。
但凡泉瞳玥对他脸色稍微好一些,先前那些过分的事儿,他好像又忘记得个一干二净。
如今刘偲被感情蒙蔽了心,他想要试着去相信她,他宁肯相信,她终于是被自己打动,终于要接纳自己了。
这人一旦陷进去了,就好似走在一片覆着薄薄冰面的大海上,又好似走在那陡峭险峻的悬崖间,稍微一不注意,恐怕就是万劫不复,灭顶之灾。然而,他为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,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走。
真个儿是,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。
然而这个问题还真没有困扰刘偲太久,大约是第二天清晨的时候,就有人来叩门了。
彼时,刘偲正单手支在额角,痴痴地盯着枕在他臂弯里酣睡的小人儿。
这几天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,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待在他的身边,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……
在刘偲跟前当差的人,都明白一个道理,少主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,是绝对不允许打扰的,因此这个时候来叩门,一定是因为有十万火急的事儿了。
刘偲听到那敲门声之后,小心翼翼地将自个儿的手臂抽了出来,扶着泉瞳玥躺回玉枕上,又为她掖了掖被角,方才披了件外袍走出去,口气不善地冲着管事儿的问道:“什么事儿?”
那眼神颇有:“若是事态不够紧急,仔细你的小命”的意味。
然而管事儿的还真是有急事:
却说泉瞳玥自五天前的晚上,来了刘偲的宅邸之后,直到第二天中午,怀府的下人才发现表姑娘不见了。
也幸亏心细的泉瞳玥留了一封信,说明了自己要去一位故人的府上住几天,方才没闹出什么大事儿来。
只不过人言可畏,就在庶三房的少爷死没过